第42章 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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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 兩人回到帝都，期間沒有再提及過這件事。
蘇橙陽的表現和平時一樣，並沒有太大差別, 倒是小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, 路上沒怎麽說過話。
回到帝都之後，蘇橙陽先回家放了行李, 然後和小路一起到林予辦公室報道。
林予見兩人走進來, 放下手中的資料, 笑道：“先到旁邊坐一下。”
蘇橙陽點頭, 和小路在旁邊坐下。
小路心不在焉地看著手機，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她不是個懂得隱藏情緒的人, 趁林予離開辦公室的時間, 蘇橙陽無奈地撞了下她的胳膊，說：“你想一路了, 想什麽呢？”
小路回過神來，看著她嘆了一口氣，說：“沒什麽。”
只不過看她的樣子，一點都不像沒什麽。
蘇橙陽一把摟住她的肩膀，說：“不要想了，不重要, 你擔心的事情應該不會發生了。”
小路知道她指的是什麽，但是也沒辦法解釋, 只好笑了笑說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片刻後, 林予端著兩杯茶水走進來，放在蘇橙陽兩人面前。
這兩天蘇橙陽的行程都被小路一一報備給了林予, 他擡眸含笑看著蘇橙陽, 問道：“玩得開心嗎？”
蘇橙陽點頭, “嗯。”
隨後林予在她們旁邊的沙發坐了下來，說：“七百萬的粉絲福利想好做什麽了嗎？”
蘇橙陽搖頭，“沒有，林總，你覺得呢？”
“直播和粉絲聊天怎麽樣？”林予道。
小路立刻道：“直播好啊，我看他們直播和粉絲聊天特別有意思。”
蘇橙陽沒什麽意見，點頭道：“好，我都可以。”
林予看了看她，說：“那好，你準備一下，今晚八點在微博直播。”
“好。”
“對了，王導那邊希望你抽空過去拍一組宣傳圖。”
“宣傳圖？”蘇橙陽驚訝地看著他，她飾演的角色雖然有推動劇情的作用，但是基本上都只存在於回憶之中，一般不會參與到宣傳裏面。
林予解釋道：“你參與《汙泥》拍攝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，許多粉絲在官博下面蹲點，如果沒有你的宣傳封面可能會被粉絲抨擊。”
蘇橙陽了然點頭，“那我隨時都有時間，你安排就可以了。”
林予應了一聲，然後說：“春林山景區的負責人前不久聯系到公司，希望能邀請你和齊甫做形象大使，因為田蓉的原因，春林山在網上的評價並不好，所以希望你和齊甫能幫忙挽回一下，價格可以談。”
春林山選擇邀請蘇橙陽和齊甫並不是沒有原因，齊甫本身就是四川人，蘇橙陽又和上一個形象大使有點糾葛，讓她成為下一個形象大使，觀眾相對容易接受一些。
而且，蘇橙陽挺喜歡那個地方的。
“好的，林總你看著安排吧。”蘇橙陽道。
林予收回視線，“好，我知道了，讓徐助理送你回去休息吧，我還有點事情要和路茵談一下。”
蘇橙陽答應後就離開了辦公室。
等蘇橙陽走後，林予身體後仰，靠在沙發背上，看著旁邊局促不安的小路。
小路被他看得頭皮一緊，幹笑一聲道：“哥，您有什麽事情找我？”
林予神色淡淡的，說：“發生了什麽？”
小路裝傻，不明所以：“你說什麽呢？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。”
林予盯著她，說：“你和橙陽都有點不對勁。”
小路挑眉，她怎麽沒看出來蘇橙陽有哪裏不對勁？
“說吧，我不會生氣。”林予道。
“這可是你說的啊。”小路半信半疑地看
著他。
林予耐心點頭，“我說的。”
她知道表哥說一不二的性格，當即松了一口氣，問道：“哥，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，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橙陽？”
林予擡眸看她，沒有回避，“是‘喜歡’，不是‘有點喜歡’。”
小路：“……”
這有什麽區別嗎。
不過，她果然沒有猜錯，她哥果然是喜歡橙陽的。
“這件事有關系嗎？”林予疑惑問道。
小路嘆息點頭，說：“有。我在錄節目之前，試探性地問過橙陽對你的意思。”
林予薄唇一抿，他不太喜歡別人插手他的事情，沈默半晌後，忍不住問道：“她說什麽了？”
小路皺緊眉頭，說：“她沒說什麽，甚至還誇你了。只是，我問她喜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時候，她表現的有點抵觸，然後我怕惹她不開心，這兩天和你打電話都避著她，她好像會錯意了，以為我怕她會纏著你。”
林予眉心一皺，似乎要發難。
小路立刻低頭認錯，“哥，對不起，我知道錯了，我真的只是想幫你，沒想到弄巧成拙了。”
林予皺著眉頭，似乎在思考她說的話，抵觸？橙陽為什麽會有抵觸情緒？是因為自己不小心做了什麽越界的事嗎？還是他的那些做法讓橙陽不高興了？
“哥……”小路見他臉色不太明朗，輕喚一聲。
林予回過神來，眉頭依舊沒有解開，“這件事你以後不要再插手。”
小路有點忐忑，“那你以後打算怎麽辦？如果橙陽不喜歡你的話……”
林予長睫微顫，垂下眼簾，“我努努力，她還小，不著急。”
“可是她明年就和公司解約了。”
林予瞟她一眼，“那又怎麽？”
小路被他看得縮了縮脖子，忍不住低聲道：“可是你比橙陽大六歲誒……她這個年紀是不是更喜歡和她同齡的男生？她昨晚好像還和杜哥的兒子交換了聯系方式。”
林予牙關一緊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，小路自覺地閉上嘴巴。
林予收回視線，“她喜歡誰是她的自由，我只能努力讓她喜歡上我。”
小路想問，萬一努力沒用呢？但是感覺有點紮她哥的心，幹脆就沒有再說話。
小路找借口離開了辦公室，林予一個人坐在靜謐無聲的辦公室裏，心裏竟然有種很奇異的感覺，他覺得路茵說得對，他比蘇橙陽大六歲，或許在蘇橙陽眼裏，自己就只是上司……或者近一點，朋友的哥哥？所以，提到“喜歡”她才會覺得抵觸。
蘇橙陽回家路上發微博說了一下七百萬粉絲福利是直播聊天，徐助理將她送到家門口，就回公司去了。
蘇橙陽回房間洗了個澡，等她出來的時候，小路已經回來了。
“橙陽，你手機一直在響，是不是有什麽要緊事？”小路從客廳走過來，將手機遞給蘇橙陽。
蘇橙陽正在用毛巾擦頭發，聞言將手機接了過來。
她解鎖手機，點開微信，發現有人給她發了幾條添加好友通知。
第一條什麽備註都沒有，第二條備註他是杜森與，似乎覺得這樣不夠明顯，又重新發了一條，說他父親就是這期節目的飛行嘉賓。
蘇橙陽擦拭頭發的動作慢了下來，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請。
幾乎是在蘇橙陽同意的一瞬間，對面就發來了打招呼的消息。
“姐姐你好，我是杜森與。”
接著還發了一個可愛的表情包。
“你好，我是蘇橙陽。”
蘇橙陽回覆對方。
蘇橙陽以前的粉絲不算多，有時候也會添加一些喜歡她很多年的粉絲，所以並沒有太大反應。
“姐姐晚上要直播嗎？我也想看，但是我爸不讓。”
蘇橙陽回覆道：“明天周一，你應該還要上課吧？還是應該早點休息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謝謝姐姐。”
兩人聊了沒幾句，杜森與就被他爸喊去覆習了。
蘇橙陽雖然沒有經歷過高考，但是她知道高三那一年許多學生都有壓力，能找一個東西宣洩壓力當然是好的。
小路從公司回來之後，基本就恢覆了正常，蘇橙陽也沒有再提及過。
蘇橙陽晚上八點直播的消息傳得很快，沒過多久微博下就守著許多粉絲，還美其名曰，萬一蘇橙陽提前直播了呢。
但蘇橙陽並沒有。
臨近八點，小路調好了設備，蘇橙陽給自己化了個淡妝，坐在房間裏準等待開播。
因為蘇橙陽是第一次直播，林予和徐助理也趕到了小路的家，以防出什麽岔子。
臨開播前，林予從外面走進來，叮囑道：“橙陽，最近網上有很多雙眼睛都在看著你，如果有人在直播間帶節奏，你不要慌張，當沒看見就行了，其他的我們會處理。”
蘇橙陽點頭，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剛才和小路一起布置背景，蘇橙陽沒吃什麽東西，現在肚子有點餓，見旁邊放著幾袋小面包，就隨手撕開一袋慢慢地啃。
林予見後離開房間，去熱了一杯牛奶回來，放到蘇橙陽面前。
“謝謝。”蘇橙陽幹脆把口紅擦掉，悶頭喝了一口，溫度剛剛好。
吃飽喝足，重新補了一個唇妝。
時間來到八點，小路在後臺操作，打開了直播。
蘇橙陽看見自己的臉出現在屏幕裏，眼睛大大的，下巴尖尖的，跟蛇妖似的。
守在直播間的觀眾瘋狂刷新評論：
“？？？”
“終於等到姐姐了！”
“哈哈哈哈草姐姐是不是沒關美顏”
“這是哪裏來的小妖精”
蘇橙陽楞了一下，反應過來立刻探頭看向對面的小路，“小路，你沒關美顏。”
因為蘇橙陽使用電腦直播，所有操作都需要小路在電腦上完成。
“小路出來挨打！”
“你上回在機場抱女鵝我還沒跟你算賬呢”
“姐姐好美”
“口紅什麽色號啊”
“姐姐戴美瞳了嗎”
“啊啊啊姐姐看我了”
小路應了一聲，在後面關掉美顏。
蘇橙陽看著屏幕上恢覆正常的自己松了口氣。
“大家好，我是蘇橙陽，歡迎大家來到我七百萬粉絲福利的直播間，謝謝大家。”
屏幕上飛過五顏六色的東西，花裏胡哨，蘇橙陽不知道這是什麽，扭頭去看林予。
林予往屏幕上看了一眼，隨後走到小路身邊，讓她關閉打賞功能。
一聽是打賞，蘇橙陽立刻擺手：“你們別給我打賞東西，千萬別往裏面充錢。”
“姐姐打招呼好官方”
“握手握手”
“不要關打賞”
“姐姐你還是新人，賺不到什麽錢，我們有錢，我們能養你”
蘇橙陽嚇得直搖頭，“你們想什麽呢？我怎麽賺不到錢？我錄一期綜藝就有十幾萬，我不需要你們養。”
“？？”
“打擾了哈哈哈哈”
“姐姐怎麽這麽實誠”
“有的人啊，自己窮得天天吃剩飯，還關心他們的日入上萬的主子賺不到錢”
“姐姐是在自己家裏開直播嗎？”
蘇橙陽看見評論區滾動幾個陰陽怪氣的評論，她當做沒看見，回覆粉絲的問題
：
“不是在自己家，是公司安排的房子。”
“哇！看起來裝修很好”
“星芒娛樂太頂了！”
“嗚嗚嗚我的愛豆怎麽沒簽約星芒”
“姐姐老板對你怎樣？”
蘇橙陽點頭：“老板對我很好，房子就是他幫我找的。”
“你們不用擔心我，星芒娛樂對旗下藝人都很好。”
“你和《旅行》裏面的嘉賓關系是真的好嗎？”
“你們平時不錄節目的時候會聯系嗎？”
“之前發生的事情應該不是節目效果吧？”
“感覺大家都很喜歡你”
蘇橙陽把手機拿出來，點開微信群裏面，一邊說：“大家關系都很好，平時不錄節目會在群裏聯系。”
說著，蘇橙陽把手機懟到鏡頭鏡頭前，說：“韓松雪是個話癆，不工作的時候群裏就有她的身影。”
“我們一開始錄節目的時候，根本沒想過會有多少人看，所以都挺放飛自我的。”
“韓松雪嘴真的有那麽欠嗎？”
蘇橙陽點頭：“她說話經常不過腦子，但是沒有惡意。”
蘇橙陽話音剛落，微信群裏就來了消息。
韓松雪：“@蘇橙陽大庭廣眾之下不知道挽回一下我的形象嗎！”
“她在群裏控訴我，說我破壞她的形象。”蘇橙陽扭頭就向直播間粉絲告了狀。
“韓松雪在窺屏？”
“形象？你有個屁形象”
“有時候我隔著屏幕都想揍她”
“韓松雪的眼睛裏透著清澈的愚蠢”
蘇橙陽又看了兩眼消息，說：“你們別說她了，再說第五期節目你們就看不見我了。她說她今晚就要來暗鯊我。”
評論裏笑作一團，裏面偶爾會出現幾個不好的聲音，但都會迅速被正常粉絲的評論壓下去。
蘇橙陽對他們幾乎有問必答，直播間的氣氛一直很火熱。
到後面一點時間，沒小路什麽事情，她幹脆下樓煮了碗面，不一會兒就端著香噴噴的面坐在蘇橙陽對面，吃得津津有味。
聞著香味，蘇橙陽喝了好幾口水，頻頻往那邊看去。
“女鵝看什麽呢？”
“看我就好了為什麽要看別人”
蘇橙陽向粉絲告狀：“小路在旁邊吃面，吃得特別香。”
“好家夥！”
“工作期間摸魚建議林總扣她工資！”
“姐姐餓了嗎？”
“去找點東西吃吧。”
小路看見滾動的評論，捧著她的面碗湊到鏡頭前，呲溜吃了兩口。
“現在不是工作時間，我還沒問林總要加班工資呢。”
“嘿嘿，你們橙陽大寶貝是易胖體質，吃多了就發胖，就只能看著我吃咯。”
“她是不胖，但是鏡頭裏和現實中看的不一樣。”
小路是個健談的性格，蘇橙陽幹脆分了她一半椅子，聽她和觀眾聊天。
“我嗎？出道？我對娛樂圈不感興趣。”
“我以前當兵的，在偵察連，當初想考特種兵，可惜年紀小，意志力不夠堅定。”
“身兼兩職，助理和保鏢。”
“我不光抱蘇橙陽、跟她住一個地方，我還跟她睡過同一張床呢。”
蘇橙陽在下面踢了她一腳，讓她別扯得太遠。
“橙陽。”
林予端著一個盤子走到桌前，上面放著做好的三明治。
“我聽到了男人的聲音！”
“救命！好好聽！”
“是經紀人嗎？”
“他也在啊？”
“人
呢人呢我要看我天生就喜歡看帥哥”
蘇橙陽確實有點饞了，她看著滾動的評論，說：“你們和小路聊一會兒，我去吃個東西。”
“有什麽東西不能當著大家的面兒吃！”
“回來！”
小路擺了擺手說：“蘇橙陽吃飯什麽德行你們沒看過啊？生怕晚一秒就把自己餓死了。”
蘇橙陽走到林予身邊，聽見這話回頭瞪了她一眼。
小路不以為意，繼續跟評論區聊天。
“對，剛才叫她的就是林總。”
“前幾期林總都在，第四期林總忙就沒跟過去。”
“配不配？他倆站一起當然配了。”
“林總談沒談過戀愛？你問這個幹嘛？據我所知是沒有。”
“他跟Maria？想什麽呢？營銷號的話你也信？說他跟Mary還不如說他跟蘇橙陽呢。”
聽到這裏，蘇橙陽動作一頓，擡頭看了眼旁人，林予坐在椅子前，神色淡淡地看著滾動的評論區。
“叮——”
蘇橙陽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小路把手機給她遞過來，蘇橙陽打開一看，是杜森與發來的消息，說他做了一套數學卷子，一道題都沒有錯，所以他父親獎勵他可以看一個小時蘇橙陽的直播。
蘇橙陽嘴裏叼著三明治，打字回覆：“別耽誤學習就行。”
“知道了，姐姐怎麽不在直播間？”
蘇橙陽：“我在吃東西。”
回覆完他的消息，蘇橙陽擡起頭來，想把最後一口吃下去，林予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，往她還沒來得及鎖屏的手機上看了一眼，停留在蘇橙陽發出去的信息上面。
林予抿唇，波瀾不驚地移開視線，“抱歉，不小心看到了，喝水嗎？”
蘇橙陽沒發現他的異常，搖頭說不用。
正好杜森與重新發了一條消息過來，蘇橙陽低頭一看，問她什麽時候會直播間，蘇橙陽擦了擦手，在林予眼皮子底下回覆：“馬上。”
回覆完，蘇橙陽就打算起身回鏡頭前，林予卻沒有將路讓開，他探究的目光在蘇橙陽臉上停留片刻，蘇橙陽不解地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林予抿唇，垂下眸光，“補一下唇妝。”
“哦，我差點忘了。”
蘇橙陽補完唇妝回到鏡頭前，直播間的觀眾越來越多，小路回到境外頭，上微博一搜，蘇橙陽直播的消息又出現在熱搜上了。
蘇橙陽直播了將近三個小時，臨近十一點的時候，杜森與又給她發來了消息，說他父親讓他睡覺不能在看了，結果他躲在被子裏繼續偷看。
蘇橙陽想回覆他讓他早點休息，但是直播間的問題越來越多，她抽不開時間，幹脆說：“時間不早了，明天要上課、上班的人都別看了，早點休息吧。”
“嗚嗚嗚不要”
“不想上課想和姐姐聊天”
“不想上班！不想看見傻杯領導”
“既不上課又不上班的可以和姐姐一直聊下去嗎”
蘇橙陽失笑，“當然不行，我明天還要上班。”
“姐姐不準笑！我受不了！”
“橙陽大寶貝笑起來好撩”
“姐姐超市我吧求求了”
“前面的姐妹，你褲子甩我臉上了”
這時，杜森與發來消息，一張很乖巧的表情包：“我知道了，這就去睡覺，謝謝姐姐。”
蘇橙陽松了口氣，居然真的有一種在哄弟弟睡覺的感覺。
蘇橙陽又笑了笑，擡頭看向屏幕時，餘光中發現林予站在不遠處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。
她楞了一下，疑惑地看過去，林予卻轉移視線離開了房間。
怎麽了？
蘇橙陽有點迷茫。
十一點過，蘇橙陽和粉絲打完招呼切斷了直播。
林予從房間離開後，就再也沒有進來過。
蘇橙陽回想起他看自己的眼神，心裏有點不安，她是不是不小心說錯什麽話讓他生氣了？
蘇橙陽沒有幫小路和徐助理整理房間，轉身走了出去。
她在樓上看了一圈，沒有看見林予的身影。
從樓上走到大廳，發現林予坐在大廳沙發上，看著花瓶裏的向日葵發呆。
蘇橙陽不由自主地放慢腳步，擔心自己會打擾到他。
走近之後，林予聽見動靜轉頭向她看來。
“結束了？”林予神色如常道。
蘇橙陽點頭，見他好像沒什麽異常的地方，心中有點狐疑，是不是自己看錯了？林總剛才離開房間的時候，看起來有點不開心。
“早點休息吧，明天還有工作，我給你熱了半杯牛奶，喝了再睡。”林予道。
蘇橙陽不著痕跡地松了一口氣，“好的，我知道了，林大哥，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。”
林予點頭，身體卻沒有動。
蘇橙陽以為他還有什麽事情要交代，沒有催促。
沈默良久，林予終於開口：“橙陽。”
“嗯？”蘇橙陽迷茫看著他。
林予有點掙紮，又有點猶豫。
說實話，他看見橙陽和杜森與聊天，心裏是有點不舒服的。
他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，只是聊天而已，他有什麽立場覺得不舒服？
後面橙陽在直播間說的那句話，讓上課和上班的粉絲早點休息，明明只是普通的叮囑，他卻莫名覺得，她是在和杜森與互動，在直播間所有觀眾面前，和杜森與一個人互動。
意識到這個可能，他莫名地有些喘不上氣來。
可能是因為白天路茵的話，橙陽對“喜歡”他這件事表現得有些抵觸，又通過飛行嘉賓和杜森與交換了聯系方式，或許就像路茵說得那樣，橙陽更喜歡和她年齡相仿的男生。
雖然不太想承認，但是在那一刻，他的確感受到了因年齡產生的不平衡感，以及橙陽不會喜歡上他的不安。
所以當橙陽看過來的時候，他怕被發現，倉促離開了房間。
他認為，無論他因為橙陽產生什麽樣的情緒，都是他自己的事情，他不希望自己的情緒可能會影響到橙陽。
因為喜歡只是他自己的事情，如果橙陽同樣喜歡他，這才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。
可是，如果要他放棄，或者眼睜睜看著蘇橙陽喜歡別人，他又覺得不甘心。
經過片刻的掙紮，林予終於出聲：“如果，需要你選擇一個交往對象，你會更喜歡年齡大一點的，還是和你年紀相仿的。”
他的問題讓蘇橙陽楞住了。
蘇橙陽怔怔地看著他，希望能從他臉上看出什麽。
可是蘇橙陽並不清楚，自己到底想看見什麽。
或許她只是想確定什麽。
足足五秒鐘，林予除了滿臉的認真，蘇橙陽什麽都沒看出來。
“林總，這個問題，是和工作有關系嗎？”
除此之外，蘇橙陽想不到別的原因，林予會問她這個問題。
林予眼神在蘇橙陽臉上掃過，無法直視她的雙眼，便只是一掃而過，用模棱兩可的語氣說：“算是吧。”
蘇橙陽沒有懷疑，點頭道：“如果是戲中的角色，從我本人的角度出發，對我而言，年齡並不是確定因素，我喜歡一個人，吸引我的一定不是他的年齡。”
聞言，林予目光恍惚一下，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。
蘇橙陽說年齡不是確定
因素，那麽路茵之前的結論就無法成立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林予神色顯得輕松許多。
蘇橙陽迷茫地看著他，“你明白什麽了？”
林予朝她笑了笑，“也就是說，什麽角色你都可以接，是嗎？”
蘇橙陽：“……”
她怎麽感覺，她和林予說的不是一回事兒？
囑咐完蘇橙陽之後，林予便起身離開。
因為夜深，徐助理直接在不遠處的林予家借宿。
蘇橙陽洗漱完畢躺回床上，一直沒想通林予當時到底想表達什麽意思，難道真的是蘇橙陽想多了？
蘇橙陽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，第二日清晨醒來時，林予已經提著她們的早餐找上門了。
林予和往常一樣，將早飯用碗裝好給她們放到餐桌，然後換掉花瓶裏的花，再離開去上班。
臨走前，他告訴蘇橙陽二人，今天要去給《汙泥》拍宣傳片，晚上王導大概會請她們吃飯，他飯點兒趕不過來，晚上會到地方接她們回去。
等蘇橙陽和小路應下後，他就驅車去了公司。
昨晚的七百萬粉絲福利成功讓蘇橙陽在熱搜上待了幾個小時，微博粉絲批量上漲，短短一夜之間，就快突破八百萬了。
微博還建立起了蘇橙陽的超話，大粉發出了蘇橙陽出道以來經歷的所有事情以及時間線，把蘇橙陽這幾個月的行程扒得一清二楚，甚至《旅行》裏面多少分多少秒有蘇橙陽的出現都寫在上面。
任誰看了不說一句是真愛呢。
吃過早飯後，小路驅車帶蘇橙陽前往《汙泥》劇組拍攝海報的場地。
王導一看見蘇橙陽就笑開了花，立刻迎了上來了：“蘇小姐！”
他上前朝蘇橙陽伸出右手，蘇橙陽被他熱情的態度嚇了一跳，慢騰騰地把手握上去。
“好久不見好久不見！”他抓住蘇橙陽的手，用力晃了兩晃。
蘇橙陽幹笑著把手抽出來，“好久不見，導演，其他人呢？”
這次拍攝海報分演員一起合照和演員單獨拍照，所以專門等到了蘇橙陽才把其他演員一起叫過來。
“他們都已經到了，蘇小姐你也先去做準備吧。”
“好。”
因為蘇橙陽和田蓉的事情，《汙泥》劇組不僅得到了免費的宣傳機會，而且因為蘇橙陽的參演，這部電影還沒播出，就已經廣受關註。
王導覺得蘇橙陽簡直就是他們劇組的大福星！她一來，什麽都變好了，看他對待蘇橙陽的態度，不像是導演對演員，倒像是導演對金主爸爸，眼睛笑得只剩一條縫隙。
蘇橙陽被帶到化妝間，工作人員給她準備了幾身衣服，拍照的時候要換。
在她化妝的過程中，小路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，不時跟蘇橙陽聊兩句。
弄好妝造之後，化妝老師讓蘇橙陽稍微休息幾分鐘，一會兒會有工作人員帶她去拍照。
在等待期間，蘇橙陽拿出手機翻了一會兒消息列表。
《旅行》的微信小群非常安靜，她點進去一看，聊天內容停留在昨天晚上，是韓松雪說經紀人給她接了很多工作。
第三期節目播出之後，大家在網上的知名度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，不斷有代言和活動找上門，所以錄完節目大家都變得忙碌起來。
蘇橙陽突然有一種，大家的生活都走上正軌的感覺。
不多時，工作人員讓蘇橙陽去拍海報。
等她過去的時候，其他演員已經就位。
一共有八位演員，蘇橙陽只見過徐皓，她笑著向其他人打了聲招呼，在工作人員的牽引下，站到了徐皓旁邊。
“好久不見。”徐皓低頭朝她笑了笑。
蘇
橙陽驚訝地說：“我站在這裏拍照嗎？不應該是……”
徐皓是這部電影的男主角，和他一起站在c位的應該是女主才對。
蘇橙陽左右看了看，發現自己左手邊有一個臉色不太好看的女生。
見蘇橙陽朝自己看來，她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，沒說話。
蘇橙陽見後便也明白，原來應該站在這裏的人是她。
但這畢竟是導演的安排，蘇橙陽也不好說什麽，而且她對站位這種事情沒怎麽上過心，便沒有多想，配合地拍起照片。
可拍照的過程中並不順利，不是這裏有問題就是那裏有問題，左邊的女演員大約是不滿意被蘇橙陽搶了位置，老是在關鍵時候掉鏈子，還幾次故意撞到蘇橙陽。
蘇橙陽一開始沒什麽感覺，後來她出錯的時間越來越多，還把蘇橙陽側邊的裙擺蹭上一大片灰塵，蘇橙陽皺眉盯了她好幾眼，女演員一直冷著臉不看她。
蘇橙陽覺得自己是個有耐心的人，性格也相對比較佛系，最後忍無可忍的時候，壓低聲音說：“如果不滿意站位，你可以跟導演提一下。”
女演員擡頭看她一眼，眼底翻湧著不甘，“你以為我沒提過？”
“那就沒什麽可說，我能給你們帶來流量，就網上目前的形式來說，我不站在這裏，海報發出去之後，站在這裏的人就會挨罵。而且，一個海報站位不代表什麽。”
女演員抿緊紅唇，她當然知道蘇橙陽說得有道理，但……就是覺得不甘心，被人搶了風頭，王導還因為蘇橙陽出演雲小溪這個角色，直接敲定了大結局。
雖然心有不甘，但在蘇橙陽的話之後，女演員稍微收了收心，沒有繼續搗亂。
盡管如此，拍一張大合照依舊花費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。
中午導演訂購了盒飯，下午就是為他們拍單人海報，拍完海報之後還要帶他們出去聚餐。
吃過午飯後不久，攝影師逐一為他們拍攝宣傳海報。
蘇橙陽是最後一位，在等待的時間裏，蘇橙陽被小路忽悠去玩了幾局推塔游戲。
小路玩得挺厲害，就讓蘇橙陽拿了個掛件跟在她身邊，但蘇橙陽壓根連游戲規則都不懂。
“等兵線進塔、兵線進塔！你先讓兵線進塔啊！沒發現對面防禦塔一直在打你嗎？”
蘇橙陽看著灰下去的屏幕，嘟囔道：“我又不會玩兒。”
“所以我讓你跟著我啊，你瞎跑什麽。”
“可是要打兵線我才能有錢買東西啊。”
不說買東西還好，小路就點進隊友出裝欄，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：“你這出的是個啥？”
蘇橙陽被她說得一臉委屈：“你不是讓我出寶石嗎？”
小路看著她的出裝欄下面各種顏色的寶石，一瞬間陷入沈默。
“算了，你下局還是去玩孤兒路吧。”
第二局開始，蘇橙陽謹遵教誨，除了打兵線什麽也不幹。
其他兩路都被對方推到高地裏，蘇橙陽還在上路勤勤懇懇地清兵線，只知道平a，連技能都不會用。
小路已經完全放棄她了，從頭到尾就沒管過她，後面蘇橙陽剛找到了一點打兵線的樂趣，家裏的水晶就被摧毀了，蘇橙陽一臉懵逼地擡起頭來：“你們怎麽回事？怎麽輸了。”
小路笑得停不下來，“我們在這邊打得不可開交，你在上路打經濟，要是世界末日到了你絕對是活得最久的那類人。”
蘇橙陽被她陰陽怪氣一陣，把手機一關，賭氣道：“不玩了。”
小路也不想玩了，“行行行，咱們換一個游戲。”
“什麽游戲？”蘇橙陽剛被游戲勾起了一點樂趣，好奇地問。
“射擊游戲，我來給你下載。
”
徐皓拍完海報回來的時候，就看見蘇橙陽兩人坐在休息室裏玩游戲。
“有人！小路我身邊有人！快來我救我！”蘇橙陽驚慌失措地喊道。
小路道：“等一下，你是幾號來著？”
“四號。”
“四號？你怎麽跑到軍事基地去了？我還在山頂廢墟呢！我飛也飛不過去。”
話音剛落，蘇橙陽就被擊倒了。
“救命救命我身邊好多人！”
“我死了！”
小路無奈：“這游戲我也不怎麽會玩兒。”
蘇橙陽生無可戀地擡起頭，她已經落地成盒第三次了，連把槍都沒撿著。
徐皓覺得有點好笑，長腿邁進休息室，拿出手機問二人：“介意多一個人嗎？我玩得還不錯。”
蘇橙陽忙點頭，“來來來。”
剛好那位女演員從門口路過，三人把她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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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橙陽的表現和平時一樣，並沒有太大差別, 倒是小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, 路上沒怎麽說過話。
回到帝都之後，蘇橙陽先回家放了行李, 然後和小路一起到林予辦公室報道。
林予見兩人走進來, 放下手中的資料, 笑道：“先到旁邊坐一下。”
蘇橙陽點頭, 和小路在旁邊坐下。
小路心不在焉地看著手機，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她不是個懂得隱藏情緒的人, 趁林予離開辦公室的時間, 蘇橙陽無奈地撞了下她的胳膊，說：“你想一路了, 想什麽呢？”
小路回過神來，看著她嘆了一口氣，說：“沒什麽。”
只不過看她的樣子，一點都不像沒什麽。
蘇橙陽一把摟住她的肩膀，說：“不要想了，不重要, 你擔心的事情應該不會發生了。”
小路知道她指的是什麽，但是也沒辦法解釋, 只好笑了笑說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片刻後, 林予端著兩杯茶水走進來，放在蘇橙陽兩人面前。
這兩天蘇橙陽的行程都被小路一一報備給了林予, 他擡眸含笑看著蘇橙陽, 問道：“玩得開心嗎？”
蘇橙陽點頭, “嗯。”
隨後林予在她們旁邊的沙發坐了下來，說：“七百萬的粉絲福利想好做什麽了嗎？”
蘇橙陽搖頭，“沒有，林總，你覺得呢？”
“直播和粉絲聊天怎麽樣？”林予道。
小路立刻道：“直播好啊，我看他們直播和粉絲聊天特別有意思。”
蘇橙陽沒什麽意見，點頭道：“好，我都可以。”
林予看了看她，說：“那好，你準備一下，今晚八點在微博直播。”
“好。”
“對了，王導那邊希望你抽空過去拍一組宣傳圖。”
“宣傳圖？”蘇橙陽驚訝地看著他，她飾演的角色雖然有推動劇情的作用，但是基本上都只存在於回憶之中，一般不會參與到宣傳裏面。
林予解釋道：“你參與《汙泥》拍攝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，許多粉絲在官博下面蹲點，如果沒有你的宣傳封面可能會被粉絲抨擊。”
蘇橙陽了然點頭，“那我隨時都有時間，你安排就可以了。”
林予應了一聲，然後說：“春林山景區的負責人前不久聯系到公司，希望能邀請你和齊甫做形象大使，因為田蓉的原因，春林山在網上的評價並不好，所以希望你和齊甫能幫忙挽回一下，價格可以談。”
春林山選擇邀請蘇橙陽和齊甫並不是沒有原因，齊甫本身就是四川人，蘇橙陽又和上一個形象大使有點糾葛，讓她成為下一個形象大使，觀眾相對容易接受一些。
而且，蘇橙陽挺喜歡那個地方的。
“好的，林總你看著安排吧。”蘇橙陽道。
林予收回視線，“好，我知道了，讓徐助理送你回去休息吧，我還有點事情要和路茵談一下。”
蘇橙陽答應後就離開了辦公室。
等蘇橙陽走後，林予身體後仰，靠在沙發背上，看著旁邊局促不安的小路。
小路被他看得頭皮一緊，幹笑一聲道：“哥，您有什麽事情找我？”
林予神色淡淡的，說：“發生了什麽？”
小路裝傻，不明所以：“你說什麽呢？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。”
林予盯著她，說：“你和橙陽都有點不對勁。”
小路挑眉，她怎麽沒看出來蘇橙陽有哪裏不對勁？
“說吧，我不會生氣。”林予道。
“這可是你說的啊。”小路半信半疑地看
著他。
林予耐心點頭，“我說的。”
她知道表哥說一不二的性格，當即松了一口氣，問道：“哥，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，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橙陽？”
林予擡眸看她，沒有回避，“是‘喜歡’，不是‘有點喜歡’。”
小路：“……”
這有什麽區別嗎。
不過，她果然沒有猜錯，她哥果然是喜歡橙陽的。
“這件事有關系嗎？”林予疑惑問道。
小路嘆息點頭，說：“有。我在錄節目之前，試探性地問過橙陽對你的意思。”
林予薄唇一抿，他不太喜歡別人插手他的事情，沈默半晌後，忍不住問道：“她說什麽了？”
小路皺緊眉頭，說：“她沒說什麽，甚至還誇你了。只是，我問她喜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時候，她表現的有點抵觸，然後我怕惹她不開心，這兩天和你打電話都避著她，她好像會錯意了，以為我怕她會纏著你。”
林予眉心一皺，似乎要發難。
小路立刻低頭認錯，“哥，對不起，我知道錯了，我真的只是想幫你，沒想到弄巧成拙了。”
林予皺著眉頭，似乎在思考她說的話，抵觸？橙陽為什麽會有抵觸情緒？是因為自己不小心做了什麽越界的事嗎？還是他的那些做法讓橙陽不高興了？
“哥……”小路見他臉色不太明朗，輕喚一聲。
林予回過神來，眉頭依舊沒有解開，“這件事你以後不要再插手。”
小路有點忐忑，“那你以後打算怎麽辦？如果橙陽不喜歡你的話……”
林予長睫微顫，垂下眼簾，“我努努力，她還小，不著急。”
“可是她明年就和公司解約了。”
林予瞟她一眼，“那又怎麽？”
小路被他看得縮了縮脖子，忍不住低聲道：“可是你比橙陽大六歲誒……她這個年紀是不是更喜歡和她同齡的男生？她昨晚好像還和杜哥的兒子交換了聯系方式。”
林予牙關一緊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，小路自覺地閉上嘴巴。
林予收回視線，“她喜歡誰是她的自由，我只能努力讓她喜歡上我。”
小路想問，萬一努力沒用呢？但是感覺有點紮她哥的心，幹脆就沒有再說話。
小路找借口離開了辦公室，林予一個人坐在靜謐無聲的辦公室裏，心裏竟然有種很奇異的感覺，他覺得路茵說得對，他比蘇橙陽大六歲，或許在蘇橙陽眼裏，自己就只是上司……或者近一點，朋友的哥哥？所以，提到“喜歡”她才會覺得抵觸。
蘇橙陽回家路上發微博說了一下七百萬粉絲福利是直播聊天，徐助理將她送到家門口，就回公司去了。
蘇橙陽回房間洗了個澡，等她出來的時候，小路已經回來了。
“橙陽，你手機一直在響，是不是有什麽要緊事？”小路從客廳走過來，將手機遞給蘇橙陽。
蘇橙陽正在用毛巾擦頭發，聞言將手機接了過來。
她解鎖手機，點開微信，發現有人給她發了幾條添加好友通知。
第一條什麽備註都沒有，第二條備註他是杜森與，似乎覺得這樣不夠明顯，又重新發了一條，說他父親就是這期節目的飛行嘉賓。
蘇橙陽擦拭頭發的動作慢了下來，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請。
幾乎是在蘇橙陽同意的一瞬間，對面就發來了打招呼的消息。
“姐姐你好，我是杜森與。”
接著還發了一個可愛的表情包。
“你好，我是蘇橙陽。”
蘇橙陽回覆對方。
蘇橙陽以前的粉絲不算多，有時候也會添加一些喜歡她很多年的粉絲，所以並沒有太大反應。
“姐姐晚上要直播嗎？我也想看，但是我爸不讓。”
蘇橙陽回覆道：“明天周一，你應該還要上課吧？還是應該早點休息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謝謝姐姐。”
兩人聊了沒幾句，杜森與就被他爸喊去覆習了。
蘇橙陽雖然沒有經歷過高考，但是她知道高三那一年許多學生都有壓力，能找一個東西宣洩壓力當然是好的。
小路從公司回來之後，基本就恢覆了正常，蘇橙陽也沒有再提及過。
蘇橙陽晚上八點直播的消息傳得很快，沒過多久微博下就守著許多粉絲，還美其名曰，萬一蘇橙陽提前直播了呢。
但蘇橙陽並沒有。
臨近八點，小路調好了設備，蘇橙陽給自己化了個淡妝，坐在房間裏準等待開播。
因為蘇橙陽是第一次直播，林予和徐助理也趕到了小路的家，以防出什麽岔子。
臨開播前，林予從外面走進來，叮囑道：“橙陽，最近網上有很多雙眼睛都在看著你，如果有人在直播間帶節奏，你不要慌張，當沒看見就行了，其他的我們會處理。”
蘇橙陽點頭，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剛才和小路一起布置背景，蘇橙陽沒吃什麽東西，現在肚子有點餓，見旁邊放著幾袋小面包，就隨手撕開一袋慢慢地啃。
林予見後離開房間，去熱了一杯牛奶回來，放到蘇橙陽面前。
“謝謝。”蘇橙陽幹脆把口紅擦掉，悶頭喝了一口，溫度剛剛好。
吃飽喝足，重新補了一個唇妝。
時間來到八點，小路在後臺操作，打開了直播。
蘇橙陽看見自己的臉出現在屏幕裏，眼睛大大的，下巴尖尖的，跟蛇妖似的。
守在直播間的觀眾瘋狂刷新評論：
“？？？”
“終於等到姐姐了！”
“哈哈哈哈草姐姐是不是沒關美顏”
“這是哪裏來的小妖精”
蘇橙陽楞了一下，反應過來立刻探頭看向對面的小路，“小路，你沒關美顏。”
因為蘇橙陽使用電腦直播，所有操作都需要小路在電腦上完成。
“小路出來挨打！”
“你上回在機場抱女鵝我還沒跟你算賬呢”
“姐姐好美”
“口紅什麽色號啊”
“姐姐戴美瞳了嗎”
“啊啊啊姐姐看我了”
小路應了一聲，在後面關掉美顏。
蘇橙陽看著屏幕上恢覆正常的自己松了口氣。
“大家好，我是蘇橙陽，歡迎大家來到我七百萬粉絲福利的直播間，謝謝大家。”
屏幕上飛過五顏六色的東西，花裏胡哨，蘇橙陽不知道這是什麽，扭頭去看林予。
林予往屏幕上看了一眼，隨後走到小路身邊，讓她關閉打賞功能。
一聽是打賞，蘇橙陽立刻擺手：“你們別給我打賞東西，千萬別往裏面充錢。”
“姐姐打招呼好官方”
“握手握手”
“不要關打賞”
“姐姐你還是新人，賺不到什麽錢，我們有錢，我們能養你”
蘇橙陽嚇得直搖頭，“你們想什麽呢？我怎麽賺不到錢？我錄一期綜藝就有十幾萬，我不需要你們養。”
“？？”
“打擾了哈哈哈哈”
“姐姐怎麽這麽實誠”
“有的人啊，自己窮得天天吃剩飯，還關心他們的日入上萬的主子賺不到錢”
“姐姐是在自己家裏開直播嗎？”
蘇橙陽看見評論區滾動幾個陰陽怪氣的評論，她當做沒看見，回覆粉絲的問題
：
“不是在自己家，是公司安排的房子。”
“哇！看起來裝修很好”
“星芒娛樂太頂了！”
“嗚嗚嗚我的愛豆怎麽沒簽約星芒”
“姐姐老板對你怎樣？”
蘇橙陽點頭：“老板對我很好，房子就是他幫我找的。”
“你們不用擔心我，星芒娛樂對旗下藝人都很好。”
“你和《旅行》裏面的嘉賓關系是真的好嗎？”
“你們平時不錄節目的時候會聯系嗎？”
“之前發生的事情應該不是節目效果吧？”
“感覺大家都很喜歡你”
蘇橙陽把手機拿出來，點開微信群裏面，一邊說：“大家關系都很好，平時不錄節目會在群裏聯系。”
說著，蘇橙陽把手機懟到鏡頭鏡頭前，說：“韓松雪是個話癆，不工作的時候群裏就有她的身影。”
“我們一開始錄節目的時候，根本沒想過會有多少人看，所以都挺放飛自我的。”
“韓松雪嘴真的有那麽欠嗎？”
蘇橙陽點頭：“她說話經常不過腦子，但是沒有惡意。”
蘇橙陽話音剛落，微信群裏就來了消息。
韓松雪：“@蘇橙陽大庭廣眾之下不知道挽回一下我的形象嗎！”
“她在群裏控訴我，說我破壞她的形象。”蘇橙陽扭頭就向直播間粉絲告了狀。
“韓松雪在窺屏？”
“形象？你有個屁形象”
“有時候我隔著屏幕都想揍她”
“韓松雪的眼睛裏透著清澈的愚蠢”
蘇橙陽又看了兩眼消息，說：“你們別說她了，再說第五期節目你們就看不見我了。她說她今晚就要來暗鯊我。”
評論裏笑作一團，裏面偶爾會出現幾個不好的聲音，但都會迅速被正常粉絲的評論壓下去。
蘇橙陽對他們幾乎有問必答，直播間的氣氛一直很火熱。
到後面一點時間，沒小路什麽事情，她幹脆下樓煮了碗面，不一會兒就端著香噴噴的面坐在蘇橙陽對面，吃得津津有味。
聞著香味，蘇橙陽喝了好幾口水，頻頻往那邊看去。
“女鵝看什麽呢？”
“看我就好了為什麽要看別人”
蘇橙陽向粉絲告狀：“小路在旁邊吃面，吃得特別香。”
“好家夥！”
“工作期間摸魚建議林總扣她工資！”
“姐姐餓了嗎？”
“去找點東西吃吧。”
小路看見滾動的評論，捧著她的面碗湊到鏡頭前，呲溜吃了兩口。
“現在不是工作時間，我還沒問林總要加班工資呢。”
“嘿嘿，你們橙陽大寶貝是易胖體質，吃多了就發胖，就只能看著我吃咯。”
“她是不胖，但是鏡頭裏和現實中看的不一樣。”
小路是個健談的性格，蘇橙陽幹脆分了她一半椅子，聽她和觀眾聊天。
“我嗎？出道？我對娛樂圈不感興趣。”
“我以前當兵的，在偵察連，當初想考特種兵，可惜年紀小，意志力不夠堅定。”
“身兼兩職，助理和保鏢。”
“我不光抱蘇橙陽、跟她住一個地方，我還跟她睡過同一張床呢。”
蘇橙陽在下面踢了她一腳，讓她別扯得太遠。
“橙陽。”
林予端著一個盤子走到桌前，上面放著做好的三明治。
“我聽到了男人的聲音！”
“救命！好好聽！”
“是經紀人嗎？”
“他也在啊？”
“人
呢人呢我要看我天生就喜歡看帥哥”
蘇橙陽確實有點饞了，她看著滾動的評論，說：“你們和小路聊一會兒，我去吃個東西。”
“有什麽東西不能當著大家的面兒吃！”
“回來！”
小路擺了擺手說：“蘇橙陽吃飯什麽德行你們沒看過啊？生怕晚一秒就把自己餓死了。”
蘇橙陽走到林予身邊，聽見這話回頭瞪了她一眼。
小路不以為意，繼續跟評論區聊天。
“對，剛才叫她的就是林總。”
“前幾期林總都在，第四期林總忙就沒跟過去。”
“配不配？他倆站一起當然配了。”
“林總談沒談過戀愛？你問這個幹嘛？據我所知是沒有。”
“他跟Maria？想什麽呢？營銷號的話你也信？說他跟Mary還不如說他跟蘇橙陽呢。”
聽到這裏，蘇橙陽動作一頓，擡頭看了眼旁人，林予坐在椅子前，神色淡淡地看著滾動的評論區。
“叮——”
蘇橙陽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小路把手機給她遞過來，蘇橙陽打開一看，是杜森與發來的消息，說他做了一套數學卷子，一道題都沒有錯，所以他父親獎勵他可以看一個小時蘇橙陽的直播。
蘇橙陽嘴裏叼著三明治，打字回覆：“別耽誤學習就行。”
“知道了，姐姐怎麽不在直播間？”
蘇橙陽：“我在吃東西。”
回覆完他的消息，蘇橙陽擡起頭來，想把最後一口吃下去，林予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，往她還沒來得及鎖屏的手機上看了一眼，停留在蘇橙陽發出去的信息上面。
林予抿唇，波瀾不驚地移開視線，“抱歉，不小心看到了，喝水嗎？”
蘇橙陽沒發現他的異常，搖頭說不用。
正好杜森與重新發了一條消息過來，蘇橙陽低頭一看，問她什麽時候會直播間，蘇橙陽擦了擦手，在林予眼皮子底下回覆：“馬上。”
回覆完，蘇橙陽就打算起身回鏡頭前，林予卻沒有將路讓開，他探究的目光在蘇橙陽臉上停留片刻，蘇橙陽不解地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林予抿唇，垂下眸光，“補一下唇妝。”
“哦，我差點忘了。”
蘇橙陽補完唇妝回到鏡頭前，直播間的觀眾越來越多，小路回到境外頭，上微博一搜，蘇橙陽直播的消息又出現在熱搜上了。
蘇橙陽直播了將近三個小時，臨近十一點的時候，杜森與又給她發來了消息，說他父親讓他睡覺不能在看了，結果他躲在被子裏繼續偷看。
蘇橙陽想回覆他讓他早點休息，但是直播間的問題越來越多，她抽不開時間，幹脆說：“時間不早了，明天要上課、上班的人都別看了，早點休息吧。”
“嗚嗚嗚不要”
“不想上課想和姐姐聊天”
“不想上班！不想看見傻杯領導”
“既不上課又不上班的可以和姐姐一直聊下去嗎”
蘇橙陽失笑，“當然不行，我明天還要上班。”
“姐姐不準笑！我受不了！”
“橙陽大寶貝笑起來好撩”
“姐姐超市我吧求求了”
“前面的姐妹，你褲子甩我臉上了”
這時，杜森與發來消息，一張很乖巧的表情包：“我知道了，這就去睡覺，謝謝姐姐。”
蘇橙陽松了口氣，居然真的有一種在哄弟弟睡覺的感覺。
蘇橙陽又笑了笑，擡頭看向屏幕時，餘光中發現林予站在不遠處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。
她楞了一下，疑惑地看過去，林予卻轉移視線離開了房間。
怎麽了？
蘇橙陽有點迷茫。
十一點過，蘇橙陽和粉絲打完招呼切斷了直播。
林予從房間離開後，就再也沒有進來過。
蘇橙陽回想起他看自己的眼神，心裏有點不安，她是不是不小心說錯什麽話讓他生氣了？
蘇橙陽沒有幫小路和徐助理整理房間，轉身走了出去。
她在樓上看了一圈，沒有看見林予的身影。
從樓上走到大廳，發現林予坐在大廳沙發上，看著花瓶裏的向日葵發呆。
蘇橙陽不由自主地放慢腳步，擔心自己會打擾到他。
走近之後，林予聽見動靜轉頭向她看來。
“結束了？”林予神色如常道。
蘇橙陽點頭，見他好像沒什麽異常的地方，心中有點狐疑，是不是自己看錯了？林總剛才離開房間的時候，看起來有點不開心。
“早點休息吧，明天還有工作，我給你熱了半杯牛奶，喝了再睡。”林予道。
蘇橙陽不著痕跡地松了一口氣，“好的，我知道了，林大哥，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。”
林予點頭，身體卻沒有動。
蘇橙陽以為他還有什麽事情要交代，沒有催促。
沈默良久，林予終於開口：“橙陽。”
“嗯？”蘇橙陽迷茫看著他。
林予有點掙紮，又有點猶豫。
說實話，他看見橙陽和杜森與聊天，心裏是有點不舒服的。
他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，只是聊天而已，他有什麽立場覺得不舒服？
後面橙陽在直播間說的那句話，讓上課和上班的粉絲早點休息，明明只是普通的叮囑，他卻莫名覺得，她是在和杜森與互動，在直播間所有觀眾面前，和杜森與一個人互動。
意識到這個可能，他莫名地有些喘不上氣來。
可能是因為白天路茵的話，橙陽對“喜歡”他這件事表現得有些抵觸，又通過飛行嘉賓和杜森與交換了聯系方式，或許就像路茵說得那樣，橙陽更喜歡和她年齡相仿的男生。
雖然不太想承認，但是在那一刻，他的確感受到了因年齡產生的不平衡感，以及橙陽不會喜歡上他的不安。
所以當橙陽看過來的時候，他怕被發現，倉促離開了房間。
他認為，無論他因為橙陽產生什麽樣的情緒，都是他自己的事情，他不希望自己的情緒可能會影響到橙陽。
因為喜歡只是他自己的事情，如果橙陽同樣喜歡他，這才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。
可是，如果要他放棄，或者眼睜睜看著蘇橙陽喜歡別人，他又覺得不甘心。
經過片刻的掙紮，林予終於出聲：“如果，需要你選擇一個交往對象，你會更喜歡年齡大一點的，還是和你年紀相仿的。”
他的問題讓蘇橙陽楞住了。
蘇橙陽怔怔地看著他，希望能從他臉上看出什麽。
可是蘇橙陽並不清楚，自己到底想看見什麽。
或許她只是想確定什麽。
足足五秒鐘，林予除了滿臉的認真，蘇橙陽什麽都沒看出來。
“林總，這個問題，是和工作有關系嗎？”
除此之外，蘇橙陽想不到別的原因，林予會問她這個問題。
林予眼神在蘇橙陽臉上掃過，無法直視她的雙眼，便只是一掃而過，用模棱兩可的語氣說：“算是吧。”
蘇橙陽沒有懷疑，點頭道：“如果是戲中的角色，從我本人的角度出發，對我而言，年齡並不是確定因素，我喜歡一個人，吸引我的一定不是他的年齡。”
聞言，林予目光恍惚一下，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。
蘇橙陽說年齡不是確定
因素，那麽路茵之前的結論就無法成立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林予神色顯得輕松許多。
蘇橙陽迷茫地看著他，“你明白什麽了？”
林予朝她笑了笑，“也就是說，什麽角色你都可以接，是嗎？”
蘇橙陽：“……”
她怎麽感覺，她和林予說的不是一回事兒？
囑咐完蘇橙陽之後，林予便起身離開。
因為夜深，徐助理直接在不遠處的林予家借宿。
蘇橙陽洗漱完畢躺回床上，一直沒想通林予當時到底想表達什麽意思，難道真的是蘇橙陽想多了？
蘇橙陽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，第二日清晨醒來時，林予已經提著她們的早餐找上門了。
林予和往常一樣，將早飯用碗裝好給她們放到餐桌，然後換掉花瓶裏的花，再離開去上班。
臨走前，他告訴蘇橙陽二人，今天要去給《汙泥》拍宣傳片，晚上王導大概會請她們吃飯，他飯點兒趕不過來，晚上會到地方接她們回去。
等蘇橙陽和小路應下後，他就驅車去了公司。
昨晚的七百萬粉絲福利成功讓蘇橙陽在熱搜上待了幾個小時，微博粉絲批量上漲，短短一夜之間，就快突破八百萬了。
微博還建立起了蘇橙陽的超話，大粉發出了蘇橙陽出道以來經歷的所有事情以及時間線，把蘇橙陽這幾個月的行程扒得一清二楚，甚至《旅行》裏面多少分多少秒有蘇橙陽的出現都寫在上面。
任誰看了不說一句是真愛呢。
吃過早飯後，小路驅車帶蘇橙陽前往《汙泥》劇組拍攝海報的場地。
王導一看見蘇橙陽就笑開了花，立刻迎了上來了：“蘇小姐！”
他上前朝蘇橙陽伸出右手，蘇橙陽被他熱情的態度嚇了一跳，慢騰騰地把手握上去。
“好久不見好久不見！”他抓住蘇橙陽的手，用力晃了兩晃。
蘇橙陽幹笑著把手抽出來，“好久不見，導演，其他人呢？”
這次拍攝海報分演員一起合照和演員單獨拍照，所以專門等到了蘇橙陽才把其他演員一起叫過來。
“他們都已經到了，蘇小姐你也先去做準備吧。”
“好。”
因為蘇橙陽和田蓉的事情，《汙泥》劇組不僅得到了免費的宣傳機會，而且因為蘇橙陽的參演，這部電影還沒播出，就已經廣受關註。
王導覺得蘇橙陽簡直就是他們劇組的大福星！她一來，什麽都變好了，看他對待蘇橙陽的態度，不像是導演對演員，倒像是導演對金主爸爸，眼睛笑得只剩一條縫隙。
蘇橙陽被帶到化妝間，工作人員給她準備了幾身衣服，拍照的時候要換。
在她化妝的過程中，小路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，不時跟蘇橙陽聊兩句。
弄好妝造之後，化妝老師讓蘇橙陽稍微休息幾分鐘，一會兒會有工作人員帶她去拍照。
在等待期間，蘇橙陽拿出手機翻了一會兒消息列表。
《旅行》的微信小群非常安靜，她點進去一看，聊天內容停留在昨天晚上，是韓松雪說經紀人給她接了很多工作。
第三期節目播出之後，大家在網上的知名度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，不斷有代言和活動找上門，所以錄完節目大家都變得忙碌起來。
蘇橙陽突然有一種，大家的生活都走上正軌的感覺。
不多時，工作人員讓蘇橙陽去拍海報。
等她過去的時候，其他演員已經就位。
一共有八位演員，蘇橙陽只見過徐皓，她笑著向其他人打了聲招呼，在工作人員的牽引下，站到了徐皓旁邊。
“好久不見。”徐皓低頭朝她笑了笑。
蘇
橙陽驚訝地說：“我站在這裏拍照嗎？不應該是……”
徐皓是這部電影的男主角，和他一起站在c位的應該是女主才對。
蘇橙陽左右看了看，發現自己左手邊有一個臉色不太好看的女生。
見蘇橙陽朝自己看來，她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，沒說話。
蘇橙陽見後便也明白，原來應該站在這裏的人是她。
但這畢竟是導演的安排，蘇橙陽也不好說什麽，而且她對站位這種事情沒怎麽上過心，便沒有多想，配合地拍起照片。
可拍照的過程中並不順利，不是這裏有問題就是那裏有問題，左邊的女演員大約是不滿意被蘇橙陽搶了位置，老是在關鍵時候掉鏈子，還幾次故意撞到蘇橙陽。
蘇橙陽一開始沒什麽感覺，後來她出錯的時間越來越多，還把蘇橙陽側邊的裙擺蹭上一大片灰塵，蘇橙陽皺眉盯了她好幾眼，女演員一直冷著臉不看她。
蘇橙陽覺得自己是個有耐心的人，性格也相對比較佛系，最後忍無可忍的時候，壓低聲音說：“如果不滿意站位，你可以跟導演提一下。”
女演員擡頭看她一眼，眼底翻湧著不甘，“你以為我沒提過？”
“那就沒什麽可說，我能給你們帶來流量，就網上目前的形式來說，我不站在這裏，海報發出去之後，站在這裏的人就會挨罵。而且，一個海報站位不代表什麽。”
女演員抿緊紅唇，她當然知道蘇橙陽說得有道理，但……就是覺得不甘心，被人搶了風頭，王導還因為蘇橙陽出演雲小溪這個角色，直接敲定了大結局。
雖然心有不甘，但在蘇橙陽的話之後，女演員稍微收了收心，沒有繼續搗亂。
盡管如此，拍一張大合照依舊花費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。
中午導演訂購了盒飯，下午就是為他們拍單人海報，拍完海報之後還要帶他們出去聚餐。
吃過午飯後不久，攝影師逐一為他們拍攝宣傳海報。
蘇橙陽是最後一位，在等待的時間裏，蘇橙陽被小路忽悠去玩了幾局推塔游戲。
小路玩得挺厲害，就讓蘇橙陽拿了個掛件跟在她身邊，但蘇橙陽壓根連游戲規則都不懂。
“等兵線進塔、兵線進塔！你先讓兵線進塔啊！沒發現對面防禦塔一直在打你嗎？”
蘇橙陽看著灰下去的屏幕，嘟囔道：“我又不會玩兒。”
“所以我讓你跟著我啊，你瞎跑什麽。”
“可是要打兵線我才能有錢買東西啊。”
不說買東西還好，小路就點進隊友出裝欄，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：“你這出的是個啥？”
蘇橙陽被她說得一臉委屈：“你不是讓我出寶石嗎？”
小路看著她的出裝欄下面各種顏色的寶石，一瞬間陷入沈默。
“算了，你下局還是去玩孤兒路吧。”
第二局開始，蘇橙陽謹遵教誨，除了打兵線什麽也不幹。
其他兩路都被對方推到高地裏，蘇橙陽還在上路勤勤懇懇地清兵線，只知道平a，連技能都不會用。
小路已經完全放棄她了，從頭到尾就沒管過她，後面蘇橙陽剛找到了一點打兵線的樂趣，家裏的水晶就被摧毀了，蘇橙陽一臉懵逼地擡起頭來：“你們怎麽回事？怎麽輸了。”
小路笑得停不下來，“我們在這邊打得不可開交，你在上路打經濟，要是世界末日到了你絕對是活得最久的那類人。”
蘇橙陽被她陰陽怪氣一陣，把手機一關，賭氣道：“不玩了。”
小路也不想玩了，“行行行，咱們換一個游戲。”
“什麽游戲？”蘇橙陽剛被游戲勾起了一點樂趣，好奇地問。
“射擊游戲，我來給你下載。
”
徐皓拍完海報回來的時候，就看見蘇橙陽兩人坐在休息室裏玩游戲。
“有人！小路我身邊有人！快來我救我！”蘇橙陽驚慌失措地喊道。
小路道：“等一下，你是幾號來著？”
“四號。”
“四號？你怎麽跑到軍事基地去了？我還在山頂廢墟呢！我飛也飛不過去。”
話音剛落，蘇橙陽就被擊倒了。
“救命救命我身邊好多人！”
“我死了！”
小路無奈：“這游戲我也不怎麽會玩兒。”
蘇橙陽生無可戀地擡起頭，她已經落地成盒第三次了，連把槍都沒撿著。
徐皓覺得有點好笑，長腿邁進休息室，拿出手機問二人：“介意多一個人嗎？我玩得還不錯。”
蘇橙陽忙點頭，“來來來。”
剛好那位女演員從門口路過，三人把她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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